洪兴国也神色严肃：“钢七连指导员洪兴国报到！”
一名军官被他们喊得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挪挪身子，将桌上的一本册子挡住。
但高城的目光已经从那上边扫过。
高城的说话和眼神都像带着刀子，仿佛眼前这些人是他的死敌。
参谋长暗暗叹了口气说：“没有什么指示，命令已经下达了，就在桌上。你们自己看吧。”
他们也没勇气自己宣布，只好把这个球踢还给钢七连。
高城径直地迈向桌边，翻开了那本薄薄的名册，上边写着：《702团第七装甲侦察连编制改革计划：首期人员分配名单》。
第一个跃入眼帘的名字便是指导员洪兴国，改任C团九连指导员。
下一个是三班的老兵白铁军，役期将满，提前复员。
高城一张一张地翻着，他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一点点挖掉。
不知什么时候了，高城和洪兴国才把带来坏消息的参谋长送出了钢七连，但没有送得太远，就送出了办公楼，不是不想多送，不是没有礼仪，而是两个人的脚和手都是软的。
洪兴国有些茫然地伸出一只手，高城会意地给了他一支烟，点火的时候却连打了四五次，都没有点上，洪兴国的嘴和手一直在抖，抖得很厉害。
不知过去了多久了，两个人才放弃了抽烟的想法，洪兴国将手上的烟揉成了一团，狠狠地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但歪了，香烟掉到了垃圾桶旁一米左右的地方，洪兴国没有走过去捡起香烟丢进垃圾桶的想法，这在往日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此刻，他什么都没有做。
外边，一些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什么都不在乎的士兵还在欢快地笑着。
“明儿开个联欢会，我来操办。军纪和人心都得顾到。”洪兴国主动开口说道。
高城只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