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国说:“三十多个人都得悄悄走,不能送。不能搞以前那种仪式了。一次送走了三分之一,非得乱了军心不可。”
高城喊了一声:“老洪!”但洪字才出来,声音就已经哽咽了,说不下去。
洪兴国却反而镇静了,尽管这是假的:“我是指导员,指导员不就是干这个的嘛?你放心,干这种事,我有经验!”
高城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对不住你,我老压你。”
洪兴国却说:“我是指导员,指导员是协助你工作的,你怎么压我了?”
高城检讨说:“我打球犯规,下棋使损招,打牌我跟对家使眼神。他们都知道惹了指导员没事,惹了连长就得出事,都帮我捣鬼。”..
洪兴国笑笑:“你是连长嘛,钢七连的头一号,你不能输的。”
高城便狠狠地给了洪兴国一拳:“老洪,你别恶心我了。”
洪兴国反跺了高城一脚。
高城没还手。
这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此。
当然,也是唯一的一次。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钢七连的队伍,一天天缩小,先是陈飞那一批去了差不多十个,然后是第二批三十多个,然后是第三批,第四批,最后再走一批,顶多两批,钢七连就没有人了。
终于,这一日,烈日炎炎中。
钢七连的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