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刺向她那把剑折射出的寒光、溅到面上的血液、与大殿弥散不开的血腥味,刻骨的真切……
花素律怀疑,如若每次刺杀都是这般,真的能逃过去吗?
真的能活到原著结局的天元七年吗?
她抓起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
想起离世数年的花老爹,她似幼童般蜷缩成一团,脆弱无助地低泣呢喃:“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隔日起床,花素律精神萎靡不振,幸而这具身体长得就一副不健康的样子,与平时差别不大。
即便昨夜血腥味尚在鼻腔环绕令她作呕,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如常饮食,以防被别人看出异样。
走到屋子外面,天蓝风清,秋高气爽。
几只鸟翩跹而过,一切看起来那样自然惬意……
可这些景象被这四四方方的宫城框住,有种难言的束缚窒息感,让花素律觉得喘不上气。
她期待已久的假期,被昨夜的刺杀破坏。
惊心动魄过后,胸腔内压抑沉闷的余韵成了最难度过的环节。
偶有想不开的时候,花素律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还不如当场被人刺死!
如此,她便不必再应付那些俗世人事。
政事早前已处理完。
即便没处理好,如今也没心情去思考那些令人头痛的奏折。
花素律在书房练了一上午书法宣泄情绪,却总觉得不足够。
她坐到椅子上闷闷许久,叫人取来些东西……
国安与方圆来禀告审讯刺客一事时,花素律正埋头在一堆或大或小的石料里,挥着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