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理偷着瞄一眼依在靠枕上养神的绪正,心觉还是算了。
厂公和皇上一个样,这时晴天来时雨的,谁也琢磨不明白。
他还有一箩筐的事要做,还是不在这上头废精神的好。
花素律处理完折子,又开始忙活自己快刻完的石章。
外头人报卢义请旨入宫,禀报医馆之事。
前几日被朝臣在朝上逼迫的事,花素律还记恨着,因此最近不愿会见朝臣。
但想这医馆是正经事,又是她自己安排下去的,没理由不上心。
含糊过去,便宜的也是他们这群高官。
卢义孤身一人来到光明宫,心中埋怨礼部尚书掂量不明白。
手上的差事还没办完,和柳常德他们牵扯到一起做什么?
害得他自己来回差事!
也不知,皇上是否还记着仇……
他瞧着朱红色的宫门,心里压抑,忽没头脑地猜想自己是不是冲撞了哪路仙家?
否则仕途一向平顺无风浪,怎得自夏天后,便入了“多事之秋”?
卢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下琢磨,明日快到雍都各个观庙拜一拜,找高人给自己看看。
进到殿内,他见皇上坐在椅子上,拿着石章刻刀,双眉皱着,时不时对石章吹口气,吹去刮刻下来的石沫子。
“臣卢义,拜见皇上。”他缓缓拜倒在桌前。
花素律没有让他立即起身,专心在石章上,心不在焉道:“医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