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文自认是不惧柳茂嘉的。他最看不上柳茂嘉老夫子般的正人君子样教训人,不过是仗着托生个好爹在众人面前拿谱罢了。
偏偏他家依靠柳家,相爷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不能轻待。
便只能用眼神威胁周言莫配合他的谎言,好将此事敷衍过去。
周言莫却没随他的意思,阴郁地看着他,干巴巴道:“我不觉得好笑。”
“你!”
周亚文张嘴刚想骂,柳茂嘉立刻挡在周言莫前头,严肃地凝视周亚文。
对方不敢开罪他,但被周言莫削了面子,又不肯就此罢休,只能咬牙切齿的立在原地不退不进。
旁边的狐朋狗友也不敢开罪相爷的儿子,只好拽着他离开,算是帮他找个台阶下。
一行人离开,柳茂嘉回过身,眼神不自觉看了眼周言莫的双腿,怕他觉得冒犯,立即收回目光。
“多谢士兴兄仗义执言。在下身体不便,不能好好行礼,还请士兴兄包含。”周言莫坐在轮椅上,双手作揖抱礼。
柳茂嘉有些意外:“你认识我?我们见过?”
眼前的男人当比他年纪大点,面容清朗端正,神情气质阴郁和缓,再加上他身体的情况……若是他们曾有见过,自己该是记得的,但柳茂嘉并无印象。
周言莫面上略含了点笑,眼中却是没有笑意,他有礼道:“相爷乃大俞肱骨,其子品性端正,极具君子之风。有子如此,雍都城中又会谁人不知呢?”
听到有人夸赞父亲和自己,柳茂嘉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他一向以父亲为傲,心中更是喜悦。
但想起前不久父亲与他讲的那些逆反之言,面上泛起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
柳茂嘉不好露出这些情绪,怕人看了违和,心中生异,自己却又不善掩盖。
于是面上一副尴尬又羞愧的表情,生硬地转移话题:“还未请教兄台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