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季兴邦上辈子练字用的也是季兴杰的馆阁体字帖,风骨、字形都很有季兴杰本人的那么一点儿意思,现在看起来也是一样的,季兴杰便只以为这是小堂弟这几个月来努力练字的成果,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他上辈子练习了那么多年才有的一点点成果。
季兴邦看着大堂兄季兴杰在那里满意的批阅自己的试卷,并未对自己“突飞猛进”的馆阁体字提出任何的异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甚至有点儿酸溜溜的——难不成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馆阁体,在大堂兄看来便是一个十三岁的小童生写出来也没有什么稀罕的?
季兴邦悠悠地叹了口气,觉得大堂兄这种学霸好似和自己真不是一种人。
片刻之后,季兴邦的试卷便被季兴杰批阅出来了,他高兴地笑着说道:“兴邦,这次考试你可是超常发挥了,比你之前每一次模拟考都做得好。我看你的答案全对,而且字也写得很好,一定是必中的,而且我也了解魏县学生们的水平,你这份试卷说不得要进入前三之列呢!”
因为季兴邦刚刚参加童生试第一场考试太辛苦了,季兴杰特意准他休息一上午时间,明天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季兴邦闻言也开心地笑了,对他来说能考中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这不是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吗?最起码——重新把试卷做一百遍这件事情大堂兄就没有再提了啊。
季兴邦好好地去休息了一番,第二日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休息得很好的同时,也不禁为自己的前路担忧——自从致仕之后,他已经睡懒觉三十多年了,明天早上他能起得来吗?
然而大堂兄并未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说休息一早上就是一早上,一个时辰都不耽误!这不,全家人刚吃过午饭之后就将他叫到书房和自己一同看书、做题了。
县学最近一段时间放假给学子们参加考试去了,同时也是给童生试第一场和第二场誊位置。
本来县学里的教谕们都是要参加考务组,帮助县太爷出题、阅卷、张榜等等的,但因为季兴杰与本届考生季兴邦有着这一层关系,为了避嫌他就没有参加这一系列的考务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