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时晗雪一直将季兴邦等人送到二门口,李思微借口先去找仆从们套马车,避了过去,给时晗雪和季兴邦二人一个说些悄悄话的机会。
时晗雪忽而对季兴邦说道:“兴邦,听闻三姐那番话,我忽然也好想去考女官,去建一番功业,你觉得如何?”
季兴邦有些愣神,毕竟上辈子时晗雪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这些话。他说道:“晗雪,我在科举上也算是有所成就,不提还得几年才能考上进士,即便以现在举人的身份,运作一下也不是没有机会做官的。
我们二人夫妻一体,日后若是外放主政一番的话,我这个县令大人自然负责教化民众,你这个县令夫人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需要交游广阔、体恤子民。
我们所做的功业自然也是一起的啊。”
季兴邦自己知道他和时晗雪会夫妻恩爱一辈子,他觉得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功业都是他们二人的,他们夫妻是一体的,完全不分彼此。
时晗雪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的,若是你科举有成,日后为官又有了政绩,史书只会记载魏县季氏兴邦乃大景朝之能臣,而我若是有幸,则有可能被记上一笔‘邦之妻时氏其人’如何,甚至可能连个名字、姓氏都不会有,在史书上完全不会有我的一笔,不一样的。”
还有些话时晗雪在心中有疑虑却并未说出口——若是日后季兴邦官运亨通之后纳妾呢?休妻呢?
季兴邦有的和自己有的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季兴邦虽然不知道时晗雪想的是什么,但是他也隐隐有些猜到,现在的时晗雪还不是前世里那个和他相濡以沫了一生的时晗雪,这个年轻的时晗雪对于他的人品,对于他们二人的夫妻感情都没有自己那么确定,所以如此不安。
季兴邦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不是阻止她,而是尽可能的尊重她,他相信时晗雪这个聪慧的女子一定会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起码是让她自己的人生不后悔的选择。
于是季兴邦笑着说道:“晗雪,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你明年三月底也去参加女官的考试,之后再做上几年女官,反正我也得再在京城太学求学三年才有可能去考会试,这些年我都留在京城,你便是在宫中做女官,也有休沐的时候,我们到时候还可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