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出来对拦在前面的百姓们说道:“各位父老,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乃是东城张伯爷家的管家和家丁,我们抢亲乃是奉了张伯爷的嫡子正四品兵部员外郎张长栋大人的命令,为他的嫡出女儿‘榜下捉婿’。
我们可不是什么强人,有腰牌为证!
我们抢的这位季贡士乃是山北省魏县人,如今中了今科会试第十名,早就与我们张家商议好了亲事,才来的这一出‘榜下捉婿’,大家都是京城人士,这种戏码都不知道看来多少次了,还望放行!”
这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将伯爵张家的腰牌一拿出来还是挺能唬人的,百姓们的气势眼见得便弱了许多。
季兴邦却不容他诡辩,冲过去说道:“你这贼子还敢胡说,我大堂兄在魏县已经成婚,有妻有子,现在他的妻子孩儿都住在西城,你要有胆我们现在就到京兆尹衙门去对质去!”
那个管事却笑眯眯地说道:“季小郎君,我知道你,你乃是季贡士的小堂弟吧?以前只听说你在山北省考中了举人,却不知你的成绩这么好,竟然能穿着一身太学学子的衣服,想来是进了太学了吧。
这种事情你不懂,这件事你大堂兄季贡士是愿意的,要不然我们张家也不会劳师动众的‘榜下捉婿’了!”
季兴邦一愣神,这是什么歪理?旁边的百姓却仿佛懂了,反倒用一种“心知肚明”的口气来劝诫季兴邦:
“小郎君,你还小不懂,这也是年轻贡士们的正常操作了,你那原来的嫂子日后恐怕只能成为平妻或者是被休弃了!”
“小郎君,你那堂兄定然是早就和张家说好了,只瞒了你一个人呢,你别拦了,免得阻挡了你堂兄的荣华富贵、日后你堂兄怪你呢!”
“小郎君,你还小不懂,哎,世风日下啊!”
“就是就是,所以闺女嫁人不要嫁穷举人,他穷的时候你跟着他受穷,若是他哪一天考中进士飞黄腾达了还有可能会被高官家看上‘榜下捉婿’了去,要么成了平妻,要么被休妻,哎,可怜啊!”
“老伯,你有听说过那种将以前的正室妻子贬为妾氏的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