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猛不丁的想起数年前自己受伤的日子。
对着镜子,在夜里独自包扎伤口的自己,就像飘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儿时,养父对自己苛刻教育,他以为是父母离婚,母亲离开的缘故。
不是说没妈的孩子像棵草么。
当自己在苏家那压抑、超负荷的环境里生活了十几年,已经默认自己是苏家传宗接代、创造繁华的工具时,岁月向他抛出了残忍的真相。
他的生父母另有其人,但也为了部分人的利益果断殉情,独独把他留着。
而这对他来说,还是属于抛弃。
没有任何归属的他,连去爱一个人都爱的那么糟糕,苏暮烟追商无恙而去后,他把自己定义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他甚至还忽略了心底人人都会有的一个想法——是否有人真心爱自己。
他大抵没有,因他的世界一团糟。
直到六年前。
他在海外结识的那位眼睛是碧蓝色,又有亚洲血统的朋友,对他说他还有一个叫“时钦”的中文名字,并给他讲述了一个漫长又惊心的故事。
之后,他被时钦邀请回他的老宅做客,宅子里跳出一个浑身是伤,但极有精气神的陌生少女,还生猛地扑在了他身上,并十分夸张地喊道:“我叫时萝,我爱你!”
没有人会喜欢在反应不及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异性亲密接近。
当时他厌恶的把时萝从身上剥开了,给她的第一印象也是——
肤浅恶劣的小猴子。
但第二次见,她就颠覆了他的印象。
十七岁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将短刀刺进了一个家族背叛者的体内。
那天他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