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易松,树老易空。这人老了,炼个丹都会弄得空空如也。
第二次炼制,正是苇江有一日去了曦雨轩,苇江痴缠着萧瑜晴再给几味灵药。戒指里灵药存货不多了,练出来的丹药怎么都喂不饱清菡的大嘴巴。
好不容易打发了多嘴的芊芊,苇江穿花拂柳地进了曦雨轩内院。
正好萧瑜晴梳洗罢,正坐在梳妆台前淡点峨眉。
苇江眼尖,便看见一方葵形铜镜中,镜中人蛾眉轻扫,羞红了胭脂,绯红了脸颊,暗淡了晚霞。
只见她星眸含笑,芊芊素手执起一盒胭脂,轻点朱唇,淡然抿唇时。刹那间,似乎窗外的天星兰也失切了颜色。
苇江看傻了眼,痴痴呆呆,哈喇子流了一尺多长。
萧瑜晴正好看见苇江的丑态,羞愤交加,喊上芊芊,联手把苇江轰出曦雨轩。
苇江吓了一大跳,早早收了功,不然邪火冲了三焦,就有性命之忧。他把玄天指法口诀读了几遍,指法没记住,脑海中倒是走马灯似的现出一个女子肤如白雪,眸如天星,唇如红火,双颊绯红的倩影。
此刻苇江正在习练那“玄天指法”,这指法的第一式只有一招,名曰:“一指分阴阳”,便要在一撇一捺中把阴阳二气分离开。
苇江道一声“一指分阴阳”,便在往日,不说把身后的岩壁插个大洞,至少也岩屑纷飞,此刻一指捅了过去——苇江痛得跳脚,阴阳没分开,食指指骨倒折了。
苇江心道:“别人都说,春叫猫儿猫叫春,听它越叫越精神——如今老子也到了叫春的年龄了?”
修真修得颠三倒四,晚上时间无处打发,苇江便炼起丹来。
炼丹时刻,苇江如同入了魔怔一般,断了一指,竟然也抵挡不住心猿意马,或是萧瑜晴往日的薄怒微嗔,或是她的盈盈一笑,时不时在脑海中显现。
“若是天天这般想一个人,就是凌绝师太和天心老儿之间的爱情了?”
想起凌绝师太,把苇江从这绮念中吓了出来。
一看丹炉中,一缕真焰正在熊熊燃烧,虽然想女人想得五迷三道,这丹还是炼得丝毫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