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行人不扎堆往人群里挤,动静又有些和别的流民格格不入,立刻便被人注意上了。
一个脸上刺字的光头男人,正站在打谷场的石碾上不停的往人群里巡视,背着手,握着鞭,活活一个官老爷的架势。
他一看这五个人站在路边,也不往前凑,顿时就怀疑上了,拿着手里的鞭子指着他们,大声问:
“你们几个?哪来的?怎么看着面生呢?”
张伯赶紧朝他拱手,“我们今早刚到的,拖家带口的,儿媳妇还怀着身孕,脚程就慢了些。”
光头从石碾上跳下来,走上前,围着几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
“知道来这儿是干嘛的吗?”
光头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张伯点头哈腰道,“知道,知道,早前听说袍哥要号召大家去攻占华阳关,老朽不才,略做过几年账房先生,认识几个字,愿为袍哥效绵薄之力。”
他指了指凌云璟和孙威,“这是我膝下两个傻小子,都是哑巴,不能说话,却有把子力气,愿意听兄弟们差遣。”
光头用鞭子挠挠头,“听话音儿就知道是喝过不少墨水的,说话就是绕。”
“成吧,既然你们诚心投奔,我找机会就替你们往上面引荐。咱们袍哥正招兵买马,最是爱惜人才,将来得了重用,也别忘了提一提兄弟我。”
张伯顿时呵呵笑道,“那是自然,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光头拍拍胸脯,豪气万丈的报上名字,“郝彪,人称彪爷,老子原本坐拥一个小山头,也曾是道儿上响当当的人物。今后遇事儿替彪爷的名讳,没人敢惹你。”
张伯拱手,“失敬失敬,今后还要多多借彪爷的光了。”
光头目光在一行人的包袱上扫了好几眼,眼珠转了下,摩挲着下巴,“好说,好说。”
“袍哥早有吩咐,辰时末上路,你们若不想分一杯羹,便一边乖乖呆着等着吧!”
张伯连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