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走吧。”
司一珞终于从一堆卷宗之中抽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油纸伞,撑开递给他。
他没接,看着漫天雪花,把伞扔给姒海,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有句诗很美。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们大可不必像诗文里那般悲凉,但是可以一起淋雪白头!
“你做什么?”司一珞惊了,一边挣脱一边压低声音,“这里是官署,你疯了?”
魏赫言已经说不清楚上次这么冲动是什么时候了,他前二十年活得小心翼翼,活得谨小慎微,好不容易有了冲动的想法……
“丫头,你愿意陪着我一起老去吗?”
雪下的告白让司一珞怀疑眼前这人还是不是从前那个冷心冷肺的魏赫言了,她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也确定眼前的人没有被偷梁换柱。
推开他的手,又与他隔了三步远的距离,司一珞才开口说道:“督主注意影响,要是被人看去,对你我都不好。”
“下官还是跟督主保持距离吧,等回府再说。督主请。”
魏赫言的浪漫连衙门都没走出去被掐灭了,司一珞并不觉得雪有多好看,小时候每到冬天,她的手脚就要生冻疮,后来去了边境从军,边境的冬天格外漫长,大雪封山封路,很多人被冻得落下一身毛病……
京城的雪是文人墨客口中的风雅,却是他们残酷的现实。
摊上如此不解风情的司一珞,魏赫言彻底没了脾气,大步走出衙门坐上马车。
司一珞准备上马。
魏赫言掀开车帘,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正好顺路,本督捎司大人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