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会向皇上求情。”
……
城外粮仓。
已经是深秋的天气，干活的男人们却只穿着一件单衣，把仓库里发霉的粮食搬出来晒。
“这是第三十六个粮仓了……”
陈卓吐了一口唾沫，把吸到嘴里的灰尘吐出去。
“天天把粮食从这个仓库搬出来，填补到另一个仓库里。等转了一圈还回来时，精米变成了糙米，糙米变成了陈米，到最后，甚至连陈米都没了，变成霉米。”
“姜大人说得不错，三十六座仓库，超过一半的粮仓都是空的，只不过粮食来回调换，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进出，实际上出的越来越多，进的越来越少，只是表面热闹。”
陈卓趁着休息的空隙把消息透给在暗处接应的人。
“今天晚上，我再把管事儿的灌醉，录一份口供。”
“我说你撒泡尿怎么这么长时间？”
接应的人一溜烟躲进旁边的粮仓里，跟陈卓一块儿干活的男人在他旁边解了腰带。
干活出了汗，衣裳贴在身上，男人瞥了一眼，猥琐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身板儿这么结实！开荤了没有呢，要不今天晚上咱们拿了工钱，哥哥带你出去找乐子！”
干活的都是粗人，句句不离低级趣味，这些糙话，陈卓在军中早就见识过了，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
“俺娘说了，俺现在干活赚钱，得攒着娶媳妇呢！花到窑子里亏得慌！”
“多攒点儿钱，娶个漂亮的媳妇，比啥都强！”
陈卓一脸单纯，男人咧着一口大黄牙，笑得畅快。
“小兄弟，那是你还没尝过外面女人的滋味儿，家里的清汤寡水多没意思，要不怎么说去外面是开荤呢！你就听哥的，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神仙！”
“对了，刚才咱们说话的时候管事的也在，趁着今天晚上的机会，咱们把管事儿讨好了，以后有活计，管事儿的还找咱们！”
陈卓一听管事的也在，眼珠子骨碌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