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闭目思索的祁蔚终是睁开了眼,波澜不惊地望着大半碗米饭:“一起吃。”
“不了,我的饭还在外面。”
“端过来,一起吃。”祁蔚少见地执拗,习武之人五官较之常人来说灵敏得多。所以,她先前和姚燕燕等人的对话都被他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只是他不想点破。
但他却不想她跟着自己这样委屈。
祁蔚闭目,右手不停地击着桌面,再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清明:“其实,北山那条道是我开出来的。”
司徒姬双目逐渐瞪大,极度震惊:“你说什么?”
而祁蔚似察觉不到般,以手沾着碗中井水,以桌为纸,娓娓道来:“我腿脚不便,只能做些陷阱捕食些小型动物,除开猕猴桃树旁的那个陷阱外,另外还有五处。”
司徒姬的脑子突然嗡嗡的,有些跟不上节奏。
不过她还是努力听取祁蔚的话,下面的小手更是时不时地比划着。
“以这里为山顶的话,你们最多只能到这……”祁蔚依旧不停地画着路线,最终苦笑抬头:“跟着我,是不是很累?”
“不会呀,我很好。”司徒姬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在祁蔚自制的凳上坐了下来:“就你这生活手法,过起日子,怕是整个镇也没几个能赛过我们。”
“是么?可是我们还居无定所。”祁蔚透过窗户望着外面,他向来看不惯那么腌臜手段,可他的亲叔就是靠着那些手段毁了他的家,窃了他的国。
甚至还将断腿的他以仁孝之词,罚跪在母后寝宫的棺椁前,稍有不正便就迎来一鞭。
七天六夜不曾给过粒米,若不是母后身边的宫女心善。
宫女能力有限,那小竹筒的水和半个馍馍还是掩在腰间,悄悄带进景仁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