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三刻,乌沉沉的云渐渐散了些,白云如墙厚厚叠在天际。
温宁坐在圈椅里,听着郝嬷嬷的来意,
“您再仔细核对一番,看看有没有差错?咱们主子的嫁妆与私产皆在这里,不曾多拿王府一分....”
温宁听这话只觉心口呕得疼。
三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沈妆儿是他见过最好服侍的主子,他几乎可以断定,放眼京城,无论哪家贵女嫁入东宫为太子妃,王府上下都不会有现在这般好过,于公于私,他都想留住这么好的主母。
他神色晦涩地抬眸,“郝嬷嬷,太子妃那头,真的无转圜余地了?”
沈家当家老爷都在御前陈情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郝嬷嬷心中也惴惴地难过,强颜欢笑道,“姑娘心意已决。”
连称呼都变了。
温宁心跳漏了半拍,刷的一下站起身,一双温润的眼渐渐泛出红色,双手拽紧,竟是万分无措。
郝嬷嬷瞧他这般模样,心口钝痛,好好的一桩婚姻便这么散了。
她与温宁一向里外配合,服侍两位主子,从未出过差错,试问,朱谦兴许有诸多不到之处,可温宁实在是太好,这一离开,以后去哪里再寻这么好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