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上回您寻我要了一个灯盏,能否还给我?”好像也就这么一个物件了。
沈妆儿问完这句话,朱谦转身就走了,走得极为干脆。
沈妆儿也未放在心上,他要么还来,要么扔掉,她无不可,这一夜朱谦再没来后院,沈妆儿如今也不担心他会做出格的事,爹爹当着陛下的面已说明白,除非朱谦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瞧他今日的脸色,与寻常不同,想必已放弃。
到了次日该收拾的东西,都已齐齐整整的,沈妆儿便觉得日子有些难熬,多待一日都费劲。上午插花煮茶,下午招来女婢打叶子牌,这一日勉勉强强熬过去了。
到了晚边,曲风忽然自前院过来,点头哈腰立在门口,如往常那般笑呵呵道,
“娘娘,殿下请您去靖安阁用膳。”
沈妆儿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不想去,可又觉得朱谦此举十分奇怪,莫不是作别?
也对,他这几日不曾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当是死了心。
踟蹰再三,换了一身月白的褙子,罩上一件银鼠皮的披风,扶着听雨的手,匆匆往前院赶。
不久前下了一场秋雨,檐下沾了湿漉漉的落英,游廊次第点了大红宫灯,远远望去,灯芒摇落在秋风里,似被镀了一层萧肃。
沈妆儿微觉疑惑,这是一条从文若阁起,延伸至靖安阁的游廊,平日点的是晕黄的四角宫灯,什么时候换了大红的灯盏?
或许是为册封提前做准备,虽然往后朱谦不用住在煜王府,应应景也无妨。
穿过石径步入靖安阁的廊庑,满目的新色差点耀花了沈妆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