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了一声,原打算趁机跟朱谦坦白,听太医这般说,只得慎之又慎。
怕待久了被儿子看出端倪,皇帝起身道,
“父皇还要去处理政事,你好好修养,记住,只要你身子好了,你才能护着你想护的人,明白了吗?”
皇帝这话果然管用,朱谦空洞的眼珠转了转,眼底的神采恢复了少许,嗓音暗哑道,
“父亲放心,儿子明白,您去忙吧,等儿子身子好了,再回王府探望妆儿。”心里想的是妆儿现在肯定不愿意见到他,她怕是要恨死他了,他也恨自己。
皇帝听了这话,心虚地移开目光,咳了一声,“好...”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皇帝走后,朱谦渐渐恢复了力气,裹着一件白衫下了塌,端坐在案后,用了一些清淡的饮食,脸色也好看了一些,只是一双眼比原先更加深沉幽黯,眼尾低垂着,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越发摄人。
“我昏迷这段时日,昌王与六王可有异动?”
温宁见他终于恢复如常,心里松了一口气,便将皇帝的安排与几位王爷的反应给说了。
“昌王那头倒是并无明显的动静,上次军演,昌王怯战,已失了武将之心,如今也晓得大势已去,不敢大动干戈,只是,听说太子妃要与您和离,便走访了信国公府,想是有意让信国公府的女眷嫁入东宫...”
“倒是六王有些不死心,私下寻过段将军,为段将军所拒绝,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朱谦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锋锐。
梦里的账,得跟朱珂算一算了。
朱谦又问了朝政诸事,温宁一一作答,大抵都在掌控当中。梦里给了他不少启发,如今布置事情越发游刃有余,吩咐一番下去,最后眼底带着几分忐忑与小心,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