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沾了妆儿的光。
想起妹妹年纪轻轻,和离在家,前路茫茫,沈娇儿忧在心头,很想帮她点什么,半晌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乏累了,抱着小女儿渐渐睡过去。
朱谦这厢并未急着入宫寻皇帝算账,而是先回了煜王府,他独自一人立在垂花门下,张望后院。
暮色如烟,轻轻泻在凌
松堂周身,原先喧嚣的院子此刻无声无息。
空荡荡的的王府,已被清扫地干干净净,繁华依旧,却不曾留下她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她从未来过,仿佛过去朝夕相处的三年是在梦里走了一遭,血色不可抑地从他唇角溢出,连同他无法言说的痛苦,一同没入夜色深处。
明日便是册封大典,朱谦不可能留在煜王府,枯坐许久,转身回东宫,待迈出门槛,看着那熟悉的门廊冷冷清清,朱谦目染清霜,吩咐温宁道,
“她刚回沈府,也不知东西用不得用的惯,你将她素日爱用的家具送去沈家,还有以前交在她手里的铺子庄子,也一并送过去,她和离归家,怕人家看轻了她,不能让她吃别人的短....”
他不知要如何对她好,也不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些,只想将自己手里的一切悉数塞给她。
温宁听在心里,难受得厉害,红着眼道,“殿下,您这几日吩咐臣送给郡主的东西,都被退了回来,曲毅连沈府大门都进不去,您不若送一些眼下她需要的,又能消受得起的?”
朱谦愣了愣,渐渐明悟过来,以他的名义送什么给沈妆儿,她都不会接受,默了片刻,抿了抿唇,“回宫。”
奉天殿,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