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的灵魂,孩子的躯体,认真观察周围的小孩儿,努力模仿孩子的一言一行,为了不露馅儿,逼迫自己代入孩子的思维。
周锦钰本就不是周大郎那样心智坚定之人,长久以来的愧疚不安、精神和行为的分裂、各种情绪压力之下他的人格在无意识中已经越来越幼童化——
除了智商和经历,他的潜意识里很少能记得起自己是个青年人,属于成人的意识被封印了。
一定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其实是一个精神病人,只不过配上他幼童的身体,病得很完美,没有任何人会感觉到违和。
这对周锦钰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他不需要再辛辛苦苦扮演,演得不好自己尴尬地脚趾头扣地,演得好又对自己的幼稚羞愧到无地自容。
如今他就是一个孩子,被家人宠爱的小孩。
周二郎给剪完脚趾甲,抱起孩子出了耳房,去卧房午睡,周锦钰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谢谢爹。”
周二郎逗他,“那你要怎么谢谢爹?”
周锦钰:“孝敬爹。”
周二郎:“怎么孝敬爹?”
周锦钰:“天气热,钰哥儿一会儿给爹扇风,让爹凉快。”
周二郎以为小子会说长大了孝敬,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这么给周老爷子画大饼的,屡试不爽,不成想自家这个贴心小棉袄说得竟然不是哄人的话,是小孩儿的心里话呢。
周二郎真是感动了,一把将儿子小脑袋扳过来,用力地在脑门儿上亲了一口,“爹的乖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