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一点很轻的呼吸声,夹着砰砰心跳声,脊背和掌心溢出冷汗。
向愠四肢吓得发软,支着斑驳墙面堪堪站着,他无法言明心里快要破皮而出的恐惧,因为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或者干脆说,没有人会理会他的死活。
他们的眼睛里从进到这个又破又小的地方开始,就在角落里长相清纯的娇小男生身上。
向愠的脸色一变再变,指甲攥入手心,隐隐透出血痕。
钻心的疼痛消弭掉部分惊慌,他必须冷静,这种毫无逻辑和道理的脑残规则,凭什么是自己买单。
人类作为动物固有的灵敏警觉提醒他们,离某个节点越来越近,空气逐渐稀少的小房子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气氛松弛。
周峥玉从墙角起来后就一直觉得自己不正常,以往常用集中注意力的放空大脑也毫无效果。
一贯冷静的脑子一下子变得不好用了起来,所有硬件统统罢工。
他不缺人夸赞他的皮相,但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别人过分漂亮,还是一个心智看上去都不成熟的同性。
身旁的小男生嘴唇熟红,拉着自己到小角落,还像个无辜的小猫。
他面上始终维持着冷静神色,走近司绒,垂着眼皮,压着声音道:“哪里不舒服?”
司绒原本一直贴着墙听声音,闻声转过头皱了皱眉,表情不大自在道:“你还好意思说?”
没多么生气的控诉,不像愤愤指责,倒像是哼唧着闹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