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画舫被奚将阑打了两顿架, 已经差不多要散架。
月已西沉。
天幕水波潺潺,画舫倏地化为桃核大小,直直落在奚将阑掌心。
盛焦抱着他, 一言不发御风落在长街。
奚将阑若无其事把玩着核舟,一绺头发丝似的紫色灵力缓慢探入缩小无数倍的画舫中。
「三更雪」果真已经同画舫融合,树根似的相纹被放大拉伸,像是生长的藤蔓密密麻麻遍布画舫, 寸寸扎根。
相纹融合简单, 但若想重新从这等死物上分离,怕是难上加难。
奚将阑若有所思,五指灵活地动了动, 让桃核在指节处上下翻飞, 衬着手指纤细苍白。
盛焦横抱着他从人来人往的恶岐道长街走过, 明明如此“不检点”的姿势, 路人却像是没看到,视线瞥都没瞥一眼。
盛宗主还是要脸的。
恶岐道的烂摊子横玉度会处理,盛焦面无表情带着奚将阑, 重回此地无银城。
从水波结界离开到了长川岸边,一阵轻微颠簸, 奚将阑靠在盛焦怀里含糊了一声, 也不知说了什么。
已是三更半夜, 月光皎洁倾泻而下,宛如白日下的那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