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学宫开学当日, 奚家小少爷就被人抽到河里,深受重伤。
这消息一传出去, 整个中州三境世家为之一震, 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位能人敢惹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深受重伤”的奚绝偏头打了个喷嚏,赤着的脚在踏床上蹬来蹬去,气得眼圈通红, 嗓子都哑了。
“去把那个盛谁拎来!吊、吊起来咳咳……抽、抽死!”
道童深知奚绝的脾性, 知晓此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无奈哄他:“少爷别生气,先吃点灵丹吧, 身子好了才能抽人啊。”
奚绝自幼体弱多病, 哪怕觉醒相纹也是个病秧子,他从水里捞出来就发了烧,此时脸庞烧得水润通红。
他咳得脑仁都在晃荡, 舔着掌心几粒灵丹轻轻地吃, 眉梢微垂, 委屈得不得了。
“这地方好小。”奚绝一生气, 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胡乱踢了踏床一脚,“连腿都伸不开!”
天衍学宫诸行斋是单独的学院, 更是由学宫掌院亲自教导。
偌大学斋只有八人居住, 更何况奚绝又是灵级相纹,住处自然宽敞精致。
灵器摆件琳琅满目,美人榻镶嵌灵石, 残阳从卷帘映来, 幔帐左右分开系在雕花柱上, 满室余辉。
外面还有一个大池塘, 锦鲤到处游,岸边栽种一棵参天大树,风一吹叶片窸窸窣窣,就算大世家的住处也比不得这里雅致奢靡。
但奚绝却嫌弃蹬不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