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高有什么用?”晏将阑瞪他。
“哦。”晏玉壶从善如流地点头,“我错了,不该长高。”
应该说不该长得比师兄高。
他这般回答得郑重其事,晏将阑那无理取闹的怒气瞬间散了,他没忍住笑起来,好一会才轻轻垂下眼眸,淡淡道:“……我当年不该去獬豸宗。”
如果不去獬豸宗,晏月不会因他身上的气息被奚清风寻到。
……也不会有那道“雷声”。
晏玉壶现在甚至只能用一面水镜作为身体,就算有「引画绕」也无法让他重塑肉身。
永远冰冷。
前段时间晏将阑极度痛苦迷惘时,根本无法再去想晏玉壶。
晏月的存在对小晏聆而言是宽慰,但已经成为鬼修的晏玉壶对大仇得报的晏将阑却是一座不堪重负的巨山沉甸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纵夫人的话已让他质疑自己是害死晏寒鹊和朝夫人的凶手,若是再来一个因自己的疏忽和轻信旁人而让幼年唯一的玩伴和亲人惨死,那他八成会直接崩溃。
但如今晏将阑却已能坦然面对这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