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的问号。
时舒戳着笔:“不许亲我了!”括弧:阅后即焚啊,外加六个感叹号。
梁径低低笑, 收起这张纸放口袋里,又换了张:“这不许那不许, 那你许什么?许摸吗?”
他字好看, 挺拔又稳重, 有时候说字如其人, 这会写出来, 时舒对着正正经经的一撇一捺组成的明显不正经的句子,已经能想到说话人的语调和表情。
时舒看了眼侧头笑着瞧他的梁径。
梁径慢条斯理转着笔,见他握笔一直不动,稍抬了抬下颌。
他骨子里本就带着几分矜贵气,这么个下意识动作,不经意间的轻浮,实则暧昧到极致。
距离上课还有两三分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教室人来人往,上厕所的赶着跑回来,打水的赶着跑出去,桌椅碰撞,课本翻飞。
窗外,最后一波玉兰悄无声息绽开,枝干斜斜地伸出去,末梢的花瓣踉踉跄跄。
他们两人在一个磁场里,你来我往。
忽然,时舒眯起眼。
梁径察觉几分,伸手就要去拿纸条。
时舒一把抓起塞进校服里兜,小声:“等着吧!我要给你爷爷看!”说完还不解气,又哼哼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