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
川端末子看不到,但她也做着身临其境般的动作,认真地扬起了脖颈,仿佛正在看树顶一样。
又伸手,静静等着树枝上的人接她上去。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是晴朗白日,也不知道蝉声阵阵,更不知道好不容易从枝枝叶叶里跳下来的阳光,正照在她香槟粉的长卷发上,留住在她金绿色猫眼里,将她细细包围着,从她手中落下,像是昂贵的丝绸从脆弱艺术品上丝滑落下。
美的让人只以为在看画、看自然诞生的奇迹,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云雀恭弥是通过她身体随着呼吸的轻微挪动,才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
比云豆脆弱多了。
他居高临下站在树梢,垂首,分神了几秒,手指才微动,然后一把抓住正在向上伸的手,用蛮力将少女拉上树枝。
聋盲少女看着他的手,眼神空茫。
云雀恭弥:“这是终点。”
川端末子听不到。
她不知道为什么恭弥还没有带她下去,然后继续用直线在这个地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