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不了。
她那时在的地方遍地是黑手党,是武器和冷眼以待。她擅自离开,没有食物,没有人护着,走不了多久,大概就会死掉。
一开始的时候,尽管失去记忆,但她还知道天空是海蓝色,大海像是蔚蓝青空;也知道钢琴每一阶是什么音色音调,知道嘴唇相碰发出的语言多么缱绻。
一开始的时候她虽然害怕,但也没那么害怕,会用拥抱表示善意,会亦步亦趋黏着给她食物的人,会在包扎的时候喊疼。
但后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对谁也都害怕了。
她开始习惯黑暗的世界,为了求生,不知何时可以在触碰到他人时,感觉到他人对自己的好感,或者说容忍度。
也习惯了曾经被放下的,属于黑手党的规则。哪怕后来离开了“国外”,也默认着她是弱小的,所以不能在没有靠山的时候惹麻烦的规则。
包括被送到并盛后不久,有黑手党袭击她连带着差点伤害到奈奈妈妈的时候,她果断请求搬到隔壁。
包括遇到受伤的甚尔时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趁机攻击,而是做出了避免危险的举止。
……
川端末子记忆中的自己,一直在受到别人的保护,也一直在尽量不给保护自己的人带来麻烦。
她甚至为此不会去问保护者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