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已是很熟悉了,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在医院,并且还是高级单人病房,耳边是医疗仪器在运行时才会有的嗡鸣和滴滴声。
喉咙干裂一般的疼痛,好像龟裂的土地,轻轻一碾就能变成一把细碎的粉末。
佑果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他扶着病床旁的扶杆想要起身要一杯水,下一秒就好像心电感应一般,库洛洛出现在了病房中。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如既往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额头上的纹身被他用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起来,黑发自然松散地垂在脸侧,绷带下的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那晚的狼狈和困窘好像在他身上不存在了,佑果两相对比,一时晃神。
而库洛洛同样定定地看了佑果好几秒,然后踱步走来坐到了病床旁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佑果干燥起皮的唇瓣。
“渴了吗?”他问。
佑果心道你不是都清楚吗?他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库洛洛帮他拿一下水杯。
库洛洛没有动,他静止一般坐在座位上看了佑果半天才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佑果。
佑果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从进来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的库洛洛终于说出了第二句。
然而第二句话却实在不怎么好听。
库洛洛说:“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