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李燃背脊挺直,静静站着一旁,将周围人的慌张惶恐和看热闹的视线尽数收于眼底。面上是不显,仿佛也带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担心之色,只是漆黑的眼睛深处含着笑,纯粹之极。
站在旁边的太史令视线却是落在二殿下的脸上,藏在袖下的手紧了紧,只觉得心都在颤着。
竟然在祭祀大典上造出这样的风波,置历任先帝与何地,当真就不怕遭报应吗?!
但是,二殿下侧身眸子似笑非笑向他看过来,一瞬间太史令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了。
他一面期望太子能无事,一面又害怕太子当真无事。
终于,端着檀木托的太监终于回来了,恭敬向陛下行礼。一时间所有人眸光都落在了那被红绸上的两截断香上,皆屏住了呼吸。
太监顶着压力,只觉得额角冷汗涔涔,顿了顿稳住了声,道:“香篆并无问题,是上好的供香,并非是残次品。”
一时间有人松了口气,有人精神依旧紧绷着。香篆并无问题,为何会烧断了。
所有人,皆在等一个说词。而这个说词,也只有太史令能给了。
陛下沉着脸色,视线落在公仪孙脸上,沉声道:“太史令方才便似有话要说,既事已至此,便也不必再卖关子了。”
公仪孙顿时脸上露出悲切之色,道:“香篆会断实是太子之故,却也并不能怪罪太子。”
李恒背脊僵直,脸色一寸寸难看了下来。他视线尽数落在公仪孙精瘦偏黑的脸上,公仪孙像是真心在为太子着想一般,带着褶皱的眼角都快沁出眼泪来了,将臣子担忧储君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