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许是因水土不服,世子又感染了风寒,这阵子才慢慢好转。
探过他额间温度,康王妃帮忙掖了掖被角,敲打过世子身边的一众婢女奶娘,再往书房走去。
不出意料,书房仍有灯火,康王未眠。
对书房外的护卫颔首示意,康王妃迈过门槛。同床共枕十年的人正就着烛火烧信,火舌慢慢舔舐而上,纸张化为灰烬,被他用指腹碾为灰烬。
“回来了。”康王微微一笑,“今夜宴会如何?”
他走到铜盆前慢慢洗手,随后执壶为二人倒茶,行走间步伐沉稳,双腿显而易见大好了。
康王妃将今夜所见所闻逐句道出,而后评价,“这位皇后可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温软,刚柔并济,今夜宴会上,那些人都不敢造次。”
“是么?”康王思忖片刻,笑道,“只能说,果真是陛下的人,跟随他的时日久了,多少也学到了他的作风。”
他记得当初还是皇子时,绥帝常受玉妃之子并其一众跟班的挑衅,且先帝不喜,几乎是空有个太子的名号,而无实权。那会儿绥帝还不像现在这样冷硬强势,只是以不变应万变,偶尔才出手惩戒,震慑众人。
康王妃饮了口茶,为其中的苦涩微微皱眉,“这么说,传言并非夸大,陛下是真的对这位皇后有情?”
即便是她,最初听到消息时,第一想法也是绥帝不想有个权势太高的外戚,故选此女。
“是。”康王很快应声,“当初在扬州时,二人相处便很是不同,不似虚情假意。”
康王妃嗯了声,“确实是你们李家的人,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