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幼眠看不到的对面，闻九岚眼眸漆黑，盯着脚下挑选了许久、只为了小姑娘来时能觉得舒适的一块绒毯，眼底流露出的是浓到化不开的偏执。
他承认，他就是被戚幼眠宠坏了。
明知道戚幼眠没有那个义务回他的每一条消息、又或者真的恰好在忙、真的忘记了……
但心里还是莫名的委屈，小心又爱惜的摸了半天那块米灰色围巾，闻九岚还是没压抑住心头涌动的冲动，主动给戚幼眠打了电话。
又或者，这也算是他的一种试探。
——你是真的在乎我吗？
电话那头的小姑娘有些迟钝的“啊”了一声，语速放得极快，“不好意思啊，我那会儿正好在陪我妈妈见客人，想着过会儿回消息的，结果出去吃了个饭就忘记了……”
小姑娘的尾音拖得软绵绵的，“对不起啊九岚哥哥，原谅我这一次吧。”
闻九岚满腔的躁动不安，在戚幼眠软声撒娇中一瞬间湮灭。
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喉间干渴得厉害，说话时带了点儿哑意。
“不用道歉，我就是担心你。”
“九岚哥哥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在家里了，刚洗了头准备吹呢。”戚幼眠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湿哒哒的发尾垂落在用于擦拭的毛巾之上，避免打湿睡衣或是床榻。
闻九岚想到了刚刚电话接通第一秒的那阵轰隆风声。
“那幼眠赶紧吹吧，不要感冒了。”少年低声道，“我知道你没事就好。”
戚幼眠莫名有些愧疚，少年的语气低低，仿佛委曲求全一般，让她恨不能现在就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忘记回他的消息。
心头思绪略有些繁乱，戚幼眠应了声，“嗯，好，那……拜拜？”
尾音还有点儿不确定的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