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店小二擦干溢出酒碗的酒液,紫衣姑娘便拨动阮弦,立在店中,顾自唱了起来:
「影坠芳菲下,声色有无中。飞白孤灯里,落红梅子东……」
不及女子第四句唱完,便听得酒馆外一阵乱糟糟的响动,似乎还有兵刃相交的声音。为首的官兵闯进来,登时揪住了女子的棕色长发:「找到了,就是她!」
店老板一时慌了神,匆匆忙忙跑上去,「扑通」跪在地上,拉着官兵的鞋子:「爷爷行行好,这可是老儿从林中都千里迢迢买来的啊……就指着这孩子做点生意了啊……」
只见那兵头子飞起一脚,登时把上了年纪的老板踹出七八尺远:「买来的?南掌门可多谢你帮他买来!」不等老板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一伙人便拉扯着那紫衣女子往外走:「不如自己去跟掌门喊冤,看他会不会重重赏你!」
嘉攸单坐一旁,不由得心下起疑,不知父亲何时竟也下过这样的命令。暗中瞧瞧那几个打头的兵家伙,的确是自家手下无疑。正踌躇间,只见箬冬不知何时已鬼魅一般闪在门口,温弦默默扶起地上老人:「纵是南掌门英豪盖世,也不敢下这般违背天理的命令吧?」
兵头子扫一眼温弦,见他穿着不似本地人,便哼一声:「我家掌门喜欢什么姑娘,倒要你来管?」
嘉攸听得此言,简直要怒发冲冠气得站起。不及拍桌,又听得温弦道:「我怎么不知,你家掌门喜欢阮声噬骨、一夜连杀二十四人却不见血的姑娘?」
方言毕,只听兵头子一声惨号,箬冬手中的长剑穿心而过,剑侧抵着紫衣姑娘的后脖颈:
「别乱动!」
店内的杂役和客人一时都吓得呆了,众人正待出逃,箬冬回身一剑横扫,门口未及撤出的官兵们一个个拦腰丧命,流了一地的残血和肠子又把其他人逼回到屋内去。
箬冬「砰」的一声,把剑尖插在地上,眼中凶光扫过每一个人:「胆敢擅闯半步者,有如……」箬冬一把抢过紫衣姑娘怀中紧紧抱着的古阮,抛向空中,地下凛凛剑锋银光闪烁。只见阮下白影闪过,稳稳接过空中之阮,侧身一撤,阴阳长剑在阮弦上划出「嗡」一声呜鸣。
只见嘉攸一手撤回阮,另一手趁箬冬出剑的间隙冒险一捞,轻轻巧巧把箬冬身侧的紫衣姑娘捞了过来。眨眼之间出窗破梁,上到屋顶去了。
等子棋他们乘舟寻来,发现清卿必不是难事。子琴回望一眼亮在山腰的灯火,一口气又潜入海水之中。不多时,终于发觉脚底坚硬,水势愈渐浅了下去,石洞中的水滴声「哒、哒」回响。
洞口的足印极浅无比,想必纵使温、箬二人轻功再高,也飞不出这石洞去。
夜幕深沉,子琴本想着待得天明再追入街巷,忽听得一阵轻微的火花爆裂声从洞口传来。听出了脚步的主人,子琴无奈地唤道:「绮川。」
令狐绮川下了一大跳,一个转弯,火把下照应出她发丝凌乱、一脸疲惫的模样。
未及答话,子琴皱皱眉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