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攸抬头愣愣望着温弦一阵,低下头。
「别担心,跟本掌门去一个地方,你便再也不必烦恼这件事了。」
此刻的林中街巷随比不得古墨城那般富丽堂皇,却也热闹得百年一见。买糖人儿的、碾蒸糕的、耍杂火的、踢花枪的、缀银饰的应有尽有。
子琴一时摸不着头脑。费了好大劲儿才想起,今二十三,似乎是南箫的生辰。
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碎琼林的古城中,是什么大人物是因为什么名头摆着宴席。不过难得热闹,终于个个上赶着要沾一些欢庆的喜气罢了。路旁酒馆宾朋满座,酒气从许多角落传出,有的甚至直接从塞满粗俗陋语的嘴角横着流了出来。
子琴山林闲隐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烟火气?因此只是匆匆路过一眼,便想着更南处继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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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嚷:「前边这位客官,何不进小店来坐坐?」
回过头,一面目青肿的老人正端着一黑坛子酒立在路边,瘦骨嶙峋的面皮冲子琴满脸堆笑,眨眨眼睛。
子琴走上前去,抬手微礼示意:「老人家,可是找我?」
「正是。」老人点点头,「客官东方迢迢而来,自然赶路辛苦。」
听得此言,不由得子琴心中又生出新的问号来。进入酒馆坐定,子琴便抬头问道:「老者如何知道,我是从东方来?」
酒馆老板给杯中倒满了酒,转过身,脸上全然没了方才迎客时点头哈腰的谄媚笑容。老人双指夹起圆而光滑的杯脚,「啪嗒」一声,坚定有声地扣在桌面上。子琴恍然大悟:
「夜屏山的贵客,一朝分别,竟已是这么多年!」
此刻坐在子琴对面的酒馆老板,姓夏名凉归,曾是仰慕令狐子棋的大名,去到夜屏山上讨教的当世高手之一。上次见面,子琴自己年纪尚幼,自然一时间认不出来。
「掌门快莫要提多年前的旧事。」夏凉归眯起眼,低头笑了笑,「令狐居士能在舞象之年盲对西、南、北三位棋官,而同时皆半目胜之,老东西每每想起,仍然惊悸有余,汗颜得很哪!」
「三位谦让师弟年幼罢了。」令狐子琴端起笑容,「夏棋士何必如此过谦?」
凉归闭起眼,摇摇头:「险些忘了正事。白驹过隙,老东西一时也没能认出掌门来。」说罢,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凑近,「令狐掌门莫要瞒着老东西。这几日,江湖中可是要有大变故?」
子琴心中一惊:「棋士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