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冬向前一步,剑光已然贴在清卿的睫毛上。
清卿半步不退,将满身是血的岳川正正挡在身后。箫头碰到箬先生的脖骨,就像是生铁撞着钢,硬挺挺纹丝不动。
箬冬瞥见清卿几乎断掉的脚腕:「活得不耐烦了?」
清卿一眨眼,细细的睫毛蹭过剑光:「南林的火是弟子的主意,八音会是弟子自己参加,南掌门的脑袋现在就在院子里——放人!」
「凭你?」
清卿叹口气:「白玉箫可以留下。」见箬冬不做声,便又补道:「还有《翻雅集》,也归你们。」陵枫一听就大叫:「不行。」
没人理睬桑菊居士的抗议,箬先生「刷」的一声将阴阳剑回鞘,仍是一副冰冷的双眼仍是凛凛煞人:「还有你,也留下。」
「可以。」清卿一愣,点点头。
「更不行!」陵枫拼命高叫起来,却几步就被牛高马大的卫兵拖到后面去。安瑜疯了似地冲上前,却被十来根长矛团团围住,矛尖上的寒光将安将军堵得寸步难行。只见箬冬手下一派弟子尽皆长剑出鞘,「刷刷」几声,就将四个人围在了中心。
清卿将白玉箫放在地上,盯着箬冬横眉冷目,径直退后几步。
西湖的弟子见状,登时就要拔步上前。便是在一排长剑即将逼近清卿身体一刹,孔岳川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开了绳索,闪电一步迈到剑尖之前:「宓羽湖还轮不到令狐家的野人来管闲事!滚!」
岳川浑身淌着化脓的伤口,黑血和脓液一滴一滴掉在四周。这一吼,惊得各门各路都不约而同住了手。
清卿低着头,生怕自己看见孔将军受重伤的模样,自己会忍不住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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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来。一时间,脑海中闪过玄潭边时,岳川立马而前,兽骨折扇唤风一合,便将汩汩清泉般的内力流入自己掌中。
将军喜欢把起了厚茧的大手搭在自己肩膀,清澈的力量交在银弓飞箭中。
那把银弓,对了,穿过夏凉归的棋,刺向雀师傅的冰,还把江沉璧的金簪撞了个天女散花。清卿忽地一抬眼,将最后一滴泪水含在眼眶中:
「大哥,就凭你这句话,今天的闲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