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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后,无声下山去了。
榻上的绮川微微睁开眼睛,想要微微挪动身子,才发觉身上已然有什么不一样。虽是不愿把头向左侧转去,仍是感到肩膀一侧阵阵的疼。
用一只胳膊撑起上身,绮川顾不得满床衣衫拖了一地,挣扎着向绮琅的方向走去。「绮琅,绮琅!」
绮琅迷迷糊糊道:「你画完了?」
「快醒醒!」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绮川右胳膊用力摇晃着绮琅肩膀,「你再不醒,就要拦不住清卿和南公子下山去了!」
入夜小雨,下山的一路石板台阶湿滑不少。还未到得山脚下,便见得一黑色的巍巍身影似是卧在地上。走近一看,竟是西湖的箬先生,阴阳剑撑地,低头颓然坐在雨中。
四周黑魆魆而十指不见,清卿与嘉宁辨不出先生究竟是醒着还是昏迷,只好放慢脚步,张大了嘴喘着气,一左一右,想从那高大的黑色身躯两边绕开去。正凝神间,乌黑长袍飞跃而起,便是迅雷不及掩耳,径直向着两边划开一道剑光。
清卿大惊,急忙几步后跃,向着自己根本不是这前辈对手,只得将木箫牢牢架在身前。剑刃一劈,从上而来一道闪电,直愣愣打在箫身之上。
「叮」一声脆响,剑刃轻轻巧巧弹开。
正疑惑间,清卿已然下意识使出一招「高峰坠石」,让木箫前推而点在不远处的剑身一侧。不料箬冬竟一下子长剑脱手,阴阳剑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持着木箫愣在原地,清卿心中明白过来,不由暗自冷笑:
擅长与别人下毒的人,终也有被毒伤到如此地步的一天。
二人见箬冬已是毫无还手之力,不再犹豫,各自冲进歪七倒八的人群,寻找着迫切想要救回来的人。
口吐白沫、四肢僵直的男女老少躺了一地,清卿在黑暗中一个一个摸索过去,已是大多都没了知觉。刚要抬腿,脚腕忽地一凉:「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