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清卿自己也知道,棋士这样做,内心更深处,其实是担心对自己直呼其名,会玷污了自己姓名中所承载的「令狐」二字。
「你不问问,这次去是做什么?」
「弟子在天客居之前,带出马当家的,再安全送到将军府去。」
「如果一不小心,和天客居的人动起了手,怎么办?」
「那弟子纵使拼尽全力,也要把马家人送回将军府,再回来向棋士请罪。」
凉归听到此话,难得地笑了:「你怎么知道,这次是你一个人去?」闻言,清卿沉默片刻,还是抬起头道:「因为棋士,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对天客居的人动手。」
知道清卿真正亲口说出这句话,才想起,自己第一次与夏棋士相遇,是在火烧南林的那个晚上。或许,正是师父也知道,棋士与西湖之间有过一段师生的渊源,这才未让他跟随自己同去玄潭。
其他人也就罢了,如果棋士真对箬先生动了手,那他自己后半生,都逃不过同门相残的罪名。
那立榕山被围攻的当晚,夏棋士又在何处呢?
清卿心下一旦涌起这样的思考,就会立刻甩甩脑袋,逼迫自己不能再这样想。在那段江湖中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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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群雄并起的日子,夏棋士身出西湖而与东山交好,想要不违背本心地生存,只会是云淡风轻之下,清卿想不到的难。
而如今,清卿想都没想,就把脑海中的答案脱口而出。
不料凉归非但不生气,还上前几步,眼中是许久未见的温和:「你猜对了一半。剩下一半,要等你能活着从将军府出来,才能明白。但你要知道,如果再次落在天客居手里……」
「弟子是九死一生的人,不会为了活命而折辱气节。」
「好。」凉归一点头,将粗糙的大手拍在清卿肩头,「这才是令狐弟子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