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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沉下去，彻底入了夜，掌灯的仆役引着火烛，将廊子里悬挂的灯笼一盏盏点亮。
姜稚衣轻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那个……不出意外的话，她们都是我日后的陪嫁丫鬟，你就当她们提早过来适应，应当——不妨事吧？”
默了默，抬起眼：“郡主金尊玉贵，臣这寒舍可没人照顾得起。”
“也不是不行？反正早晚都是要的……”
姜稚衣冻僵的脑袋开始转动，颤着嘴皮背起词儿来：“阿策哥哥，我今晚，舅父他……不是，舅母她把我赶出了家门……”
元策瞥开眼沉默了会儿，弯下身，握着那小细胳膊将人一把拉了起来。
院子里陷入沉寂，夜阑人静，空气中寒意渐浓，各个屋子都关拢门窗，烧起炭火。
一缕雪絮忽然飘进书房，轻轻落上案头。
外头不知怎的没了后文，再次响起缓慢的踱步声，接着，门外人清了清嗓，又换了一道哭腔：“阿策哥哥，你终于来了……”
姜稚衣为难地看着他，手往下挪去，揉了揉小腿肚：“不是我不想起，是我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