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心领神会,拿起今早准备的一只礼匣走上前去。
郡主不爱欠人情,每逢受人恩惠, 必要赏赐下去些什么,昨日得这位裴公子相助, 之后也要继续仰仗他了解沈少将军在书院的动向,此时送上一份回礼再合适不过。
谷雨走到裴子宋书案前,说明来意,双手呈上礼匣:“微微薄礼,请裴公子笑纳。”
裴子宋面露诧异之色,起身回头朝姜稚衣作了一揖:“同窗之间本该互帮互助,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裴某无功,不敢受禄。”
姜稚衣最烦这些推礼的说辞,她库房里多的是落了灰的古董与奇珍异宝,吩咐管事挑份礼物不过一句话的事,与人唧唧歪歪反倒多费口舌。
“给你就是给你了,你自己打开看看,若不要,随便转送哪个同窗。”姜稚衣随意一挥手。
察觉到姜稚衣的不悦,裴子宋打开了礼匣,这一打开,倒是愣了愣:“这是前朝陆中书为官时用的砚台,当世只存此一方——姜小公子怎知我是陆中书的追慕者?”
“你昨日不是引用了陆中书的事迹,这很难猜?”
裴子宋眼底微亮,当即更为郑重地向她作了一揖:“既是陆中书的宝砚,不可流落凡尘,子宋便冒昧收下了。”
虽是谦逊守礼的读书人,毕竟还未及冠,自有少年人的真性情在,见到心爱之物想必也管不了相国老爹的谆谆教诲了。
裴子宋爱不释手地捧着那方砚台,好一会儿才合拢礼匣,轻笑一声:“有了这方砚台,子宋日后多用它写些姜小公子想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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