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恐吓确实起了作用,周遭趁乱砸往慎字贴的攻击倏地一停,那幅图的防御力之高,方才被众人一通攻击,根本就没损伤到字帖半分。
宋青柚皱起眉,要她停手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敢确保自己在慎字贴下会不会暴露,与其忐忑担忧,还不如趁乱一搏。
宋青柚身上行气溢出,卷住橡皮擦猛地往字帖冲去,恰好那字帖上防御光芒不知被谁撬开一道口子,被她的行气钻了空子。
黝黑的半透明章鱼触角很方便,隐藏在浓烟中几乎看不见,托这几日没日没夜搞涩图的福,宋青柚对自己行气章鱼的控制熟练了很多。
橡皮擦在字帖上狂舞,将其上字迹抹去。
——它连天罪印都擦得掉,擦一个字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时间有限,宋青柚没能将橡皮擦用尽,她不满足地啧一声,但身形却退得很快,她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飞快躲到角落去,避免被他人的打斗波及。
她的行气抽离得太过干脆利落,完全没有发现另一道行气几乎是与她前后脚的顺序,撞入字帖中,水痕瞬间从字帖上蔓延开,将帖上笔墨融化。
水迹从字帖上滴落地面,顺便卷走了掉落在字帖下方细碎的黑屑。
慎字帖被毁,帖中文气大量流泻出来,猛地冲散开,竟形成了呼啸的狂风撞开教律堂的门窗,将堂中烟尘涤荡一清。
堂中烟尘散去,所有人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停下来,定格在原地,目光齐刷刷地往慎字帖看去。
只见那由不同字词组成,整体看上去却依然金钩铁画,笔锋凌厉的“慎”字,仿佛被乱刀劈斩的山岳,裂开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好好一个字,碎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