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的脑袋渐渐退烧,夺路狂奔带来的兴奋也开始消退,叶槭流一手捂住额头,开始后悔:
“我到底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跑?”
卡特直起了腰,摘下围巾,挂在门边的挂钩上,闻言眨了眨眼。
“当然是有理由的,我假设我们都同意,赌场是个方便定位的地方,但绝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你无法想象里面有多少眼睛盯着你,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他拉开吧台边的凳子坐下,轻笑一声,善解人意地为叶槭流找好了理由:
“而且这很容易猜到,我对拉斯维拉斯熟悉吗?不能更熟悉了,我甚至借用了这座城市的名字!所以我很清楚这里的路,知道哪里能够找到安静且安全的谈话地点,这样的前提下,跟着我跑再合理不过了,不是吗?”
虽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呵……叶槭流也拉开凳子坐下。
他并不太奇怪卡特在赌场里干的那些事,他刚才也做出了说明——飞蛾并不一定要时刻注视卡特,如果他有这个意图,他的信徒自然会为他死死盯住叛徒。
所以离开伦敦后,卡特大概也没有那么潇洒,更可能被困在了拉斯维加斯。
刚刚在赌场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飞蛾信徒在注视他,为了制造一个能够和叶槭流安静谈话的场合,他都得用神秘学以外的手段制造混乱,混淆视线,扰乱注意,才能带着叶槭流从赌场逃出来。
从卡特现在放松的姿态来看,这间酒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叶槭流扫了眼红发高马尾的酒保,叩了叩吧台表面。
酒保没有问他们要什么,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一手夹着两只小玻璃杯,“咚咚”两声摆在叶槭流和卡特面前,打开瓶盖,流畅地给他们倒满。
一杯酒大概只有一口的量,两个人喝完一杯,卡特单手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自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