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费雯丽从眼眶里取下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接着拧下坏掉的灯泡,无视了电流和高温,徒手把自己的眼睛装了上去。
灯光重新投落在舞台上,工作人员惊讶地抬头看去,却因为强光看不清别的,只能徒劳地“咦”了一声:
“真的是电源线路的问题?”
趁着他们议论纷纷,费雯丽若无其事地原路爬下去,拍拍裙摆上的灰,整理好褶皱和花边,接着从后台道具里拿了张面具,戴在自己脸上,遮住了缺少眼球的眼睛,施施然戴着面具返回了舞台。
“既然灯好了,那我们继续排练吧。”费雯丽认真地说。
哪怕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叶槭流依旧听出了一点点努力隐藏的、小女孩一样的雀跃。
叶槭流:“………………”
沉默许久,叶槭流一言难尽地离开了费雯丽的意识,并且由衷希望她回教会之前记得把眼球安装回去……
伦敦的第一夜就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过去了,叶槭流第二天在“咚咚”的敲门声里醒来时,仍然怀抱着他会在巴黎新闻里看到“剧院灯泡变眼球”之类报道的怀疑。
但让他醒过来的不是对费雯丽的怀疑,而是门外欢快活泼的敲门声——叶槭流很难解释他是怎么从敲门声里听出欢快活泼的,他感觉门外可能有一群狗在乱跳嚎叫。
简单换上衬衣,叶槭流走到门前,打开门,没看到敲门的人,正在疑惑,忽然听到一声狗叫。
他低头一看,原本应该跟着管理员留在阿卡姆的黑狗很有规矩地坐在门口,一旁端端正正摆着一只巨大的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