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起诉还是取证,都需要一个更长的周期,他在这个陷阱成型前为卢那家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更坏的是,他是以黑手党的身份进的监狱——保罗·卢那不承认卢那家族是密教团体,他宁愿像个凡人一样入狱,也不打算承认这点。
“而且因为你……”
他猝然停顿了一下,有些生硬地带过了这个词:
“……因为前些年欧洲裁决局对待天命之人相对宽松,我们也不可能对保罗·卢那进行刑讯和拷问,让他承认他的真实身份,况且以他的等阶,我们也没有能力进行这样的审
讯。”
索尔仿佛没有听见普佐刚才的话,他翻完了手中的文件,把它合上。
“河川女王的信徒一向知道怎么隐藏秘密,这场战争发生在他们擅长的领域,你依旧一度取得了优势,我想这不是一次失败就能够全部抹去的功劳。”他说,“很高兴我曾经和你这样优秀的同伴一起战斗。”
尽管他的眉眼依旧透着充满压迫感的冷淡,可他说出的话依旧让普佐微微一怔,接着湿润了眼眶。
过往的一幕幕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些萦绕着笑声和泪水的岁月仿佛没有远去,那时候,这双铁灰色的眼睛里也还有温柔的笑意。
普佐轻轻吐出一口气,花了点时间调整情绪,才笑着说:
“不过你最开始说,你来罗马是为了个人事务,没想到你会对卢那家族的案件感兴趣……”
他本来想说“难道西欧的事情还不够你忙吗队长”,随即反应过来,因为他也有所耳闻的“伦敦之夜”事件,队长已经卸去了西欧裁决局总局长的职位。
虽然他依旧负责柏林裁决局的全部事务,但对索尔·马德兰说,这毫无疑问是一次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