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雯丽刚想说话,忽然听到了背后的轰鸣声。
机械迷宫仿佛活了过来,所有管道都开始旋转,他们身后的节点成为了崩塌的第一个点,上方的迷宫部件下沉,费雯丽和奥格听到了恐怖的碾压声,像是金属在火焰中死去的声音,遍布齿轮和轴承的中枢房间就这样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震动从迷宫里传来,他们所在的位置开始移动,费雯丽感觉到连接在“歌剧”上的血丝正在快速断裂,意味着她正在失去他们现在位置的信息。
随着节点被破坏,迷宫移动的规律再次发生了改变,熟悉的道路不断消失,费雯丽意识中的全景模型也灰暗下去,之前的计算结果全部变成了垃圾数据,她失去了对迷宫的感知。
费雯丽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点光芒渐渐从黑暗中亮起,一条条全新的通路从光芒中出发,向着四周的黑暗,缓慢延伸出去。
机械羽翼上的刀锋颤动起来,新的道路在意识中浮现。
“这边走!”费雯丽睁开眼睛。
原先的道路已经找不到了,每分每秒机械迷宫都在发生变化,管道重新连接,结构交换位置,令人牙酸的碾压声在迷宫里飞奔,几乎就追在他们身后,他们刚刚离开的管道,下一秒就跌落进突然出现的深洞,紧接着洞里喷发出刺眼的火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梦魇般的影子。
一旦迟一秒找到道路,他们都会被这座机械城市压扁。
它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厂铸炉,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会被改变和重塑的材料。
很多地方通道狭窄得只容许一人通过,费雯丽已经收起了机械羽翼,阴影尖刺从她的裙下钻出,不时在管道内壁上轻点,她借助反作用力飞射出去,速度不比用机械羽翼飞行慢。
费雯丽没有停止计算,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虽然迷宫的运动规律已经改变,但只要她速度够快,只要她分析得够快,她应该能够计算出新的道路。
越来越多的数据涌入她的视野,全新的模型在废墟上重建,费雯丽全神贯注解读模型,将运动规律代入其中,继续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