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偃端起参汤,发现温度适合,他取下汤匙一口气将参汤饮尽。
他捧着空空的瓷盅,抬眸看了儿子一眼,最后垂下眼轻声道:“当年你祖父落难,确实得人仗义执言。这份情爹心中亦是记得。只是……”
“只是如今程家只剩你我父子二人,贸贸然登门,恐有攀附之嫌。”程叙言平静叙述。
程偃微微摇头:“不止这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
烛火在空中跳跃,那一瞬间的猛烈绽放映在程叙言眸中。
程叙言福至心灵,道:“是我。”
程祖父虽然最后活着走出天牢,可也丢官罢职。况且还有一个有九成嫌疑谋害他爹的柳悉。
而眼下程叙言春闱在即,程偃不想因为过往旧事影响儿子。
“我还当如何。”程叙言轻笑了一声,惹来程偃惊异的目光,程叙言挑眉道:“约摸在爹心中,我还是过去的柔弱小儿?”
程叙言从罗汉床起身,他垂首看向程偃:“万事有我,爹且安心歇下罢。”
正屋内只剩下程偃一人,烛光洒落,他手中白底青花的瓷盅晕出一圈暖色的光泽。
少顷程偃跟着笑了,是了,今时不同往日。
之后程偃不再出门,天天与儿子谈论文章,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