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线细而无力, 喊出来时有刹那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渴求,渴求着顾明渊会低头哄她。
可她只看到他立着不动,她甚至看不清他的神情, 是鄙夷还是衿冷。
无论哪一种, 此刻她都承受不住。
她脚步错乱的绕过他跑了出去,没入黑夜里, 沉沦其中再也救不上来。
顾明渊倾身坐到桌前,搭在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须臾手腕上的捻珠断开, 落下来碎了一地珠子。
良晌,庆俞捧着灯进来,小心放书桌上,灯火一亮,就见地上摔坏的烛台还有玉珠。
方才两人在书房里吵, 沈清烟跑出去,院里人都看着,大抵也猜的出,顾明渊正在气头上。
庆俞跟在顾明渊的身边时间最长, 也最了解顾明渊,顾明渊自做了沈清烟的先生以来, 属实用心,每晚亲授功课不说,沈清烟遇到的麻烦事也都是他来解决, 就是为人父母也不过如此了。
顾明渊看着淡然,这心底对沈清烟却是极重视, 比他那几个庶弟都重视。
庆俞迟疑着道, “小公爷, 沈六公子过来时脸上肿的厉害,瞧着是在府里吃了教训,他那个书僮想碰他,叫小的打了一顿送回去了。”
顾明渊眼半垂,一声不吭。
庆俞便有点摸不准他的态度了,试探着道,“要不小的去学舍看看……”
“不必管他,”顾明渊起来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