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现在在罗马,那么向你邀战的漫宿行者,有可能是怒银之刃的高层吗?”他问。
“不否认有这种可能性。”索尔看起来已经结束了思考,思路清晰地说,“绝大多数时候,怒银之刃都被认为是一个刺客组织,从而让人忽略了它们本质上是一个信奉战争之主的教团,并且直接听从神灵的谕示行动。如果战争之主有意降临在罗马,他们自然会追随祂的脚步出现在这里。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知道西温·艾瓦现在的位置?”
叶槭流正在思索,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标记。”
能够在敏锐的刺客身上留下标记,特别对方虽然开启了第二条道路,但仍然保留着半神的见识——无论他的语气有多轻描淡写,话语中流露出的信息,也充斥着某种恐怖的意味。
索尔的眼眸也微微晃动,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听他用那种丝毫不带残酷的语调,认真地问:
“关于那位漫宿行者,我还有一个疑问。比起一场影响或许仅限于罗马的角斗,一场波及世界的战争是否更能取悦将军?”
“你在问一个危险的问题。”
“我们也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
索尔·马德兰停下来,深深地凝视着身旁黑发蓝眼的男人。
就如同他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艾登·诺兰的资料也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只要循着这个名字去调查,所有经历都如剧本般在索尔的面前摊开。
以裁决局的角度来看,这份资料平淡而又普通,家境优渥的外科医生,一段不算成功的婚姻,关系疏远但没有矛盾的前妻和女儿,艾登·诺兰的生活里没有奥秘存在的位置,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只是一个风度儒雅的中年男人。
或许和他猜想的一样,现在用着这张脸、这个身份的是一个陌生的半神,而这张面孔下的人,无疑是个比艾登·诺兰更危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