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雨语气平稳,读的时候几乎不带感情,但陶无法还是流下了眼泪,尤其是当南泽雨读到“我真的很希望能回到1985年之前”的时候,陶无法更是抓住了自己的衣襟,颤抖得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南泽雨读完遗书后,轻轻地“咳”了一声,“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陶无法带着哭腔答道。
南泽雨刚一关上门,包厢内就响起了陶无法撕心裂肺的哭声。
南泽雨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包厢门上龙飞凤舞的汉字和祥云流纹,陷入了沉思。
直到陶无法的哭声渐渐弱下去,南泽雨才又“咳”了一声,推开了包厢的门。
一听到有人进来,陶无法立刻坐直了身体,放下了原本盖在脸上的双手。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快速地用手背揩了揩眼睛。
南泽雨刚坐下,服务生就敲门了。他看服务生放下茶盘,便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等到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说:“我仔细看过现场,基本可以断定,陶无天是自杀。”
“但是……我不明白。”陶无法痛苦地说,“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我听他的声音是很高兴的,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也不明白。”南泽雨说道,“但从现场的各处细节来看,不大可能是谋杀。”他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吸了一口,“他的房间窗户是关着的,从外面打不开;他的房间钥匙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养老院的护工有;而监控录像显示,昨天中午11点半左右,护工将陶无天送回房间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老二连着十几个小时不出房间,都没有人关心一下吗?”陶无法愤怒地问道。
“跟他有接触的护工,我们都问过了。陶无天平常脾气就比较古怪,经常不按时吃饭和休息,护工们早就习惯了。另外,据昨天送他回房间的那名护工讲,他明确说了自己不想吃晚饭,要睡觉,要护工别去吵他。”南泽雨抽了两口烟后,继续说道,“那么,别人进不了陶无天的房间,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另外,他用的刀是几个月前买的,抽屉里有白荷在文具店购物的发票,一起买的还有雕刻刀、橡皮泥、砂纸等。我看了一下,购买时间是9月18日。”
“三个多月前……”陶无法喃喃自语道。
“当然,我们不能说,他买刀就一定是用来自杀的,毕竟,他给姣姣雕刻了一件礼物。”南泽雨叹了一口气,拿起建盏,小啜了一口。
陶无法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问道:“老二穿的……什么衣服?”
“就是平常穿的衣服。哦,对,是警察的T恤。”南泽雨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这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