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两秒,他做主替厉憬衍对宋歌说:“宋律师,关于离婚协议书,作为厉总的律师,我还未仔细看过,厉总也是,何况已厉总的身份离婚不是小事。协议是……过两天我会亲自送来。”
宋歌仍是没有看他。
“可以,既然厉总不放心,那我明天再过来。”她说着,看了眼腕表,“抱歉厉总,还有事,就不耽误您了,明天见。”
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她顿住。
“厉总,”她没有转身,但那冷淡声音还是近乎残忍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慕小姐托我转告您,这个婚,她非离不可,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宋歌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诡异至极,气压更是在不知不觉中低到了底,让人压抑,更让人不寒而栗,哪怕落地窗外有暖阳照射进来,依然起不到任何改变的作用。
韩霆看了眼似乎一动不动的男人,压低了声音直接问:“厉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厉憬衍没有作声。
他的薄唇紧抿成线,一双深眸仿佛蘸了墨水一般,又暗又浓稠,着实可怕,他的周遭更是笼罩着一层无法驱散的寒意。
太过渗人。
韩霆顺着他的视线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和信,忽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
眉头微皱,他觉得很奇怪。
“厉总,”犹豫了下,他没有坚持答应慕时欢的事,而是提醒,“您天天带太太来公司的那段时间,有一次您不在时太太见了我。”
面前男人眉目间似乎有了波动。
心中微叹,韩霆直接说:“太太让我过目了一份股份转让,就是将她所持耳钉一部分慕氏股份转让给您,她说已经找宋歌看过,但我是您的律师,所以双方律师必须都见证,转让书上,太太已经签字。”
他顿了下:“太太让我先不要告诉您,说是想亲自给您说,我猜是想给您惊喜,但我并不知道太太将转让书放在了哪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看到男人抬起了头。
那双眸,猩红暗沉到无法形容,像是有暗色在底下悄无声息翻涌,又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但即将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