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拾月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小榻上只剩下两床被子,小傻子又出去玩儿了。
小霜是个聪明的,只默默将被褥叠好并不多问,沈拾月便也没多说,洗漱一番随便吃了点东西,交代小霜看好家,就坐上马车出了门。
这两日记忆已经融为一体,她当然晓得,如今娘家状况很不好。自当初被那田太后使毒计栽赃犯了圣怒,历经几次抄家,如今已是一穷二白。
爹沈平澜还有旧伤在身,天一冷就复发,却无钱问医,弟弟的书院也无法再读。
若非如此,原主也不会压力大到心痛猝死了。
好在,她的抗压能力好,既然已经成了一家人,自然该赶紧回去看看。
沈家如今住的偏远,马车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地方。
这一片民居巷道狭窄,车只能停在巷子口,倒引了不少附近的居民围观。
沈拾月才一下车,就认出了正在等她的娘家人——
爹沈平澜原本高大魁梧,却因为腿伤复发,不得不拄上了拐棍,娘秦氏在旁搀扶着,一身素衣,未施粉黛。
二人身旁那略显清瘦的少年郎,正是她的弟弟沈开济,其后跟着的则是如今家中仅剩的两个下人,忠厚的杨叔杨婶夫妻俩。
此时见到她,爹立时要领着一家人行礼,沈拾月赶紧拦住,“爹娘不必多礼。”
众人应了声是,沈平澜又往闺女身后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