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打嘴巴,活脱脱是在调侃崔缇。
崔缇被那声“状元娘子”羞得面热,嗔她不是,不理她也不是:“你正经点,是闲着没事做么?快去干活。”
白鸽哈哈笑。
说起来她要干的活计真不少,喜讯自打飞进小破院,登门来的或多或少都带了礼。
这是以前她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单是为这一桩,白鸽忙完手头要紧事,捏着碎青砖围着墙根绕了两圈。
却是直接将裴宣从墙头掉下来碰到的那块地儿圈起来,用来垫着状元郎的草席也被她供起来,美曰其名:保留姑娘和郎君相遇的美好见证。
崔缇由着她去,一个人屈膝坐在门前的石阶。
婆子们兴冲冲地赶来在她耳边大话小话说裴宣是怎么抢亲的,她左耳进右耳出,当时满脑子都被‘又要嫁给这人’的复杂情愫填满,旁的一个字儿都听不见。
白鸽不厌其烦讲的那七遍她全听到心里去。
阳光正好,天边挂着绚烂的彩虹,崔缇扬起脸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但愿这一世她和裴宣能花好月圆人长久。
上辈子他不爱她,这一世呢?
她又在想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