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裴宣,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嫁给他,他只会待我好。”
“待你好?”西宁伯夫人言语刻薄:“爱你瞎,爱你没人照顾活不了?”
“你又何必将不甘、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崔缇声音低弱:“崔黛是你女儿,我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你恨我,怨我,我又何错之有?没有我,西宁伯还是会在外偷偷养女人,便是当年你生下的是健全的女儿,姑姑看不惯你,照样会找机会踩你。
“如今祖母已逝,姑姑外嫁,可你心里的刺还在,你疼,也不要我好过。明日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你一句祝福都懒得赠我。母亲,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埋藏两世的话得以吐出来,崔缇眼眶微湿。
西宁伯夫人怔坐在那,表情从难以置信到狰狞:“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若非因你,你二妹妹岂会早夭?你个丧门星,牵连亲人的祸胎!”
她歇斯底里大叫。
这一回崔缇心底没了怕,独剩下哀。
为自己,为这可怜的女人。
“母亲。”她轻声呢喃:“一个女人,拿衰弱的身体固宠,拿初生的婴儿固宠,是为下下策。”